第19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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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嬌嬌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還不錯, 她甚至都想直接辦個婚禮了。
其實就是因為為了省事兒。
“爺爺，你為什麽覺得不可能呢？”
“與其等著別人給你使壞，還不如自己趕緊把那些大事兒都辦好了。”
“他們胡鬧是他們的事兒, 我總不能跟他們天天計較這個呀。日也防夜也防的，那別的事兒都別幹了。”
高首長聽了胡嬌嬌的話後反而一楞，但是還是不同意。“你要是有什麽想法直接說, 是在家裏覺得委屈了嗎？”
“沒有呀。”胡嬌嬌答的倒是蠻利索的。“就是因為每天事太多了, 沒工夫跟他們糾纏這個。”
“爺爺，您說我們現在都吃上飯了，那兩口子還沒有出現，您不覺得奇怪嗎？”
“應該不算奇怪吧。”高首長心裏也沒有底了。“那你覺得他們去打證了？”
最後高首長就笑了。“大樓都沒在，這事還能跨過本人去？”、
“可以先申請呀。”胡嬌嬌對這個流程還挺熟的, 因為某個人已經跟他叨叨了好幾次了。
高大是旁敲側擊地問胡嬌嬌, 是先只打戀愛報告呢, 還是把結婚報告一塊去申請了。
先前胡嬌嬌是沒想那麽快結婚的, 她想等兩年的。所以每次也只是笑一笑不說話。後來高大樓就只打了個戀愛報告，一些具體的情況高大樓再後來也沒有再提噢。。
畢竟自己家算是根兒紅苗正的，應該沒有什麽阻礙的，所以胡嬌嬌更沒有接到什麽調查之類的。
其實那會兒部隊有人確實打電話到橡膠廠了, 又是打到了包二小那裏。包二小猜想是高大樓給對方留的電話, 先是把胡嬌嬌一頓誇, 又說了一下胡嬌嬌家裏的情況。
再後來也沒有什麽人關註過這件事，包二小也只是和胡嬌嬌說話的時候順嘴提了一下, 所以她也沒有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。
其實高大樓現在去打結婚報告也是正常的事, 他也到年齡了, 26了都。
“只是先打個證, 讓那些有壞心思的都白忙活。”胡嬌嬌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確實不錯。“等以後再好好補個禮不就行了。”
“說來說去, 還不就是吃幾頓飯的事。”
高首長被說的都沒話說了，他其實擔心的是胡嬌嬌會覺得委屈。但是聽來聽去，胡嬌嬌比他還想得開。
不過他們家現在的“大錢”，都歸胡嬌嬌管了。連他都不知道高大樓還給胡嬌嬌什麽東西了。
雖然這幾年高大樓都沒回家，除了部隊的津貼外，老首長和高大伯、高曉瑜時不時都要給高大樓寄點兒錢和票子的。
粗略一算，高大樓確實有點錢呢。
高大樓的存折都在胡嬌嬌這兒了，高首長也是親眼看到高大樓把折子交過去了。交那會兒，臉上笑得跟開了朵牽牛花似的。
高首長沖著胡嬌嬌點了點頭，“缺什麽東西你跟我說。”
其實胡嬌嬌是真的什麽都不缺，這年月也沒什麽可買的。物資相對匱乏一些也是有好處的，有錢沒處花，無限的降低了自己的購買欲。
胡嬌嬌又跟幾個老家夥聊了幾句，視線在一個人身上多停留了兩眼，但也只是覺得這個人有點面熟。
“這幾個家夥都是經常來找我的，你看著像是見過也正常。”
胡嬌嬌略帶了解地點了點頭。
她離開這屋以後，那個老家夥才沖著高首長撇撇嘴。“你這個孫媳婦可真厲害，我就前兩天來過一次。”
“這就能認住了？”
高首長也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，笑呵呵的。“他跟你一樣都姓胡。”
胡文路胡首長點點頭，“我知道呢，我還知道呀，來你們家有個姓蒙的，是蒙二娘的親閨女。”
“哈哈。”高首長立即就笑了起來。“太巧了，太巧了。”
“是啊，不過蒙二娘最近串親戚去了，有個很多年沒見面的老姊妹聯系上。就不知道她會不會去找她閨女。”
“是啊。”高首長還在笑。“她還不知道她閨女抱著閨女已經在找來了。”
這會兒蒙仁正坐在院子裏的席面上呢。
其實胡嬌嬌今天也想到了那個一直沒見過面的蒙二娘，越發覺得現在的通訊不發達，非常的不方便。
要不然給蒙二娘去個電話，對方迅速就知道閨女來了。
胡嬌嬌去了前面的院子，也就是高大伯現在住的，她要去打個電話。
“你在說什麽？”接電話的是婁營長，他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。“胡嬌嬌同志，你真的想好了？”
雖然龍營長的嘴上是這麽說的，可是心情是無比的激動啊。他是替高大樓高興的。知道高大樓早就盤算著結婚的事兒了。
可是因為胡嬌嬌一直沒有點頭，所以高大樓的結婚報告就一直沒有送上去。
婁營長這裏只送上去，而不是說沒有打申請。
胡嬌嬌這裏什麽都不知道，還以為自己已經想在了別人前頭。
“先打個證吧，也不急著辦禮，啊。其他的事情過兩年再說。”
婁營長雖然也聽出了胡嬌嬌另有所指，但是只要結婚證到手了，其他都好辦了。
“呵呵，好啊。”
他是替高大樓高興。“行，你這個事兒我幫你辦。
“高大樓最近有幾個任務，肯定是不能回去了。”
胡嬌嬌當然知道這個，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想法。“每次任務中間隔的幾天，是可以見人的吧。”
“嗯，部分情況是可以的。”婁營長略帶遲疑地說，不過他一下沒弄明白胡嬌嬌的意思。“但是也要看任務情況，這個還要去申請。”
“那等高大樓這次任務結束了，你把中間休息的那幾天的時間告訴我。”
“噢，你要去？”婁營長沒想到胡嬌嬌這麽積極。“行。我給你安排。”
“我要是沒有什麽事兒我就去，打證得要照相的呀。我趁他休息那兩天把相照了。”
婁營長馬上明白是自己誤會了。“哦，照片呀，你先去照自己的高大樓這邊有的是。”
婁營長放下電話就去高大樓住的屋子翻照片去了，好在高大樓的東西主要就在那麽一兩個抽屜裏擱著呢，好不容易翻出兩張照片來。
胡嬌嬌做事還是很有頭腦的，也就在大家馬上吃完飯的時候，李莉莉來了。
如胡嬌嬌所料，李莉莉的身後還帶著一個很年輕的女的。
頭一個站起來的，並不是高家的人，而是王主任。
她本來是吃的有點撐，想站起來活動兩下，結果一轉身就看到了李莉莉進來了。
再看到姓李的身後的人，王主任的嘴角微微斜了一下。
王主任朝胡嬌嬌看了一眼，發現對方連個眼角都沒有給李莉莉那頭，心裏頭是暗暗點頭，讚嘆胡嬌嬌做事穩當。
她站起身，先走了過去。“哎喲，是老二家媳婦兒吧，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？”
李莉莉被他的熱情給弄懵了，明明她們前兩天還見的。
“哎，老二家媳婦兒，來，我給你介紹一個人。”王主任扯著李莉莉往裏頭走，就像她是這家主人似的。
“這是喬寧寧，就是那孩子，你記得嗎？”
你記得嗎？
要說著說話的藝術，還數王主任。就像一根針一下就戳在了李莉莉的心頭上，讓對方一下想到了遺忘在記憶角落裏的那些事。
“她？”
“根本不可能。”李莉莉當下就叫了起來。“當年那孩子明明死了，一個死孩子怎麽可能活過來。”
“你們都想蒙我，找了這麽一個……”
當李莉莉仔細看清楚喬寧寧的臉時，立即“啊”的大叫了一聲。“不可能，我不相信。”
李莉莉平時還是一個能穩得住的人，但是自從跟胡嬌嬌過招以後，總是被刺激的失態。
尤其是今天，她本來打算是要來揭穿這個謊言的。
在她的記憶裏，那個孩子是沒了氣兒的。小小的皺巴巴的一團，包在破舊的被窩裏，被她那麽一扔，一下就掉在了垃圾堆裏。
一點聲都沒有發出來。
明明就是個死孩子。
“怎麽可能呢，一個死孩子。”李莉莉眼睛都紅了，甚至忘了她今天要幹的另外一件事兒，也忘了她身後帶的年輕女孩。
她用手指著喬寧寧，不斷地搖頭。
“不可能，你死啦，你死啦。”
“我沒死。”喬寧寧被氣的嗓門大了起來，差不多用吼的。“我被人救了，這個世上好人還是很多的。”
“不可能的，我親眼看著你……”李莉莉的話戛然而止，可是也暴露了一個事實。
當年邵素依在醫院生產的時候，她——李莉莉，居然在場。
也說明了另一件事，李莉莉和高曉明確實很早就在一起了。
“你看到了什麽？”胡嬌嬌從凳子上站了起來。
“今天這頓飯吃的還真有意思，什麽人也敢來。”
“你是來告訴我們喬寧寧不是高家的孩子，你能拿出證據來？”
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，李莉莉真的是騎虎難下。
說出的話，潑出的水。她已經沒辦法否認這件事跟她沒有關系。
微微冷靜下來的李莉莉，用眼睛看著在座的每一個人。要麽是姓高的，要麽就是與高家有關系的人。
看來看去，好像就她是個外人。
“你們都是一家人，就欺負我一個。”李莉莉準備給自己找回點場子。“你們覺得她是高家的，她是高曉明的那孩子，可你們都錯了。”
“那個孩子死了。”李莉莉一揚脖子一挺胸，眼睛裏全是淚，就像是他受過天大的委屈似的。“過去的事，我本來不想提的，是你們逼我的。”
“是你們逼我的。”李莉莉大聲地叫道。
“那孩子是我親眼看著死的，我還能瞎說嗎，那可是活生生的一個孩子呀。”
“就那麽沒有了。”李莉莉的兩只手擡了起來，慢慢的捂在了自己的臉上，聲音也不斷地顫抖著。“一個剛出生的孩子，那麽好看，我那時候想，這要是我的孩子就好。”
李莉莉用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兩把。
胡嬌嬌不知道翻了幾個白眼兒了，要不是在座的都知道她是個什麽德行，還真的要被她給騙了。
其實也是，在屋裏的幾個老家夥，都不知道什麽情況。看著李莉莉這麽聲情並茂的痛哭，都覺得她可能說的是真的。
他們幾個都是看著高首長，本來以為他會很難過，沒想到卻是一副要被氣炸的表情。
“那個姓邵的，是姓邵的吧，你那個死了的二兒媳婦。即使人再好，都過了二十幾年了。”都看了一口氣，心裏都在說今天的飯真是吃的噎人。
“現在這個雖然不太招你待見，可看的應該也是挺善的一個人。”
他們的意思是讓老首長小心一點，也許喬寧寧真的不是那個孩子呢？又或者外面傳的高家的二兒媳婦是個見不得光的人，可能有一定誤傳。
“看著還行。”
幾個老爺子，見過的人和事兒確實多，但是像這麽婊又會演的，還真沒見過。
所以被她的表面給糊住了眼。
“哼，別太早下決定。”老首長淡淡說道。“人還是得擦亮點眼睛。”
“你這老家夥就是性子太硬。”胡首長只稍微了解一點李莉莉這人的。“明明是你自己有理的，你不去說清楚在哪哼，你這二兒媳婦那麽會說，到時候別人都說是你的不是。”
“還有你那孫媳婦兒，也不是個吃虧的人。可是畢竟年輕呀，哪能應付得了這種人。”
“吃我們的飯吧，別替年輕人操心啦。”高首長反而比這些人還不在意。“安心吃飯，我的孫媳婦兒本事大著呢，不用我擔心。”
這會兒胡嬌嬌已經站到了李莉莉的對面兒，她就等著這個時候呢。
“20多年前的事兒，是舊事了，但是不是說因為舊就該忘記了。大樓的媽媽是怎麽死的，今天先不說這件事兒，今天只說一件事兒。”
胡嬌嬌只伸出一根手指，“只一件。”
“你一直說是男孩兒，死的是男孩，可是明明是個大閨女，到現在24歲了，也要結婚了。”
“請你這個在場的，當時在場的，人，解釋一下。”
如果這個時候胡嬌嬌讓李莉莉去說，孩子是不是被她扔掉的，或者他為什麽一定確定孩子是死的，她能拿出什麽證明來？
這樣的話，不會讓李莉莉迅速地說出真話來。
也不會把她逼到死角。
而胡嬌嬌這一句話，直接又讓李莉莉說不出話來了。
王大媽是有任務的，她把一只手放在了李莉莉的肩膀上，重重的拍了一拍。“既然當年你在那裏，為什麽明明是個女娃，你一直跟人說男娃呢？”
“你打的什麽主意？”
王大媽今天每一句話都問的特別好，幫了胡嬌嬌大忙。
“你們，你們合夥來欺負我一個。”
胡嬌嬌就知道這種人，在說不出某些事的時候，就把鍋扔到別人頭上。
“你只要回答為什麽，一定確定地說出來，為什麽那個孩子是男孩？”
“對，你要怎麽證明？”王大媽緊跟著又問了一句。
“你們這麽逼我什麽意思？”李莉莉的淚又流了下來，她拿著手絹捂著臉哭了起來。“當時連大夫都說孩子沒氣兒了，你們逼我幹什麽？”
可是胡嬌嬌問的，並不是孩子有氣兒沒氣兒的事兒。
胡嬌嬌冷笑了一聲。“說不出來了，為什麽非要把女娃說成了男娃？”
胡嬌嬌當然是知道的。
“你不就是為了讓高家的人難過嗎，你不就是想看別人痛苦嗎？”我嬌嬌的聲音突然變得大了起來。“你不就是想拿捏高大樓的一輩子嗎，想讓他從小就在痛苦中長大，一想到自己家裏一想到媽媽一想到夭折的‘弟弟’，就不願意回這個家。”
“哼哼。”胡嬌嬌的冷笑聲更大了。“你的目的達到了，你家那位現在只要提到高大樓張嘴就罵。要麽是敗家子，要麽就是不孝子，要麽就是說要斷關系。”
“哼。父子倆跟仇人似的，這是誰造成的，又是什麽原因？”
胡嬌嬌的眼淚也流了下來，掏出手絹擦了擦眼角。“你們兩口子現在就把他當外人，一天天的想法子欺負他。嗚嗚……現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妹妹，你們又阻止兄妹相認。”
“見過那些黑心的，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，為了自己去害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和一個兩三歲的孩子。”
“你們還是不是人？”
“哇……”
胡嬌嬌哭的那叫一個深情，那叫一個難過，叫一個痛心。
每個聽到她說話的人，都不由的跟著難過，跟著傷心，跟著一起痛心。
“你站在這裏幹什麽？”齊蕓抹了一把淚走了過來，用手狠狠的推了一把李莉莉。“你把這兩個孩子害成這樣，你來幹什麽，你還想要做什麽壞事？”
“你……”齊蕓的話都說不下去了，胡嬌嬌的每一個字都說出了李莉莉的真實的想法，而且李莉莉做成功了。
“你把兄妹倆害成這樣，你還有臉來？高曉明也一樣吧，他也是按照你說的那樣做的是不是？你們倆到底想幹什麽，老爺子沒有多少財產。就現在住的房子啊，都是組織安排的。”
“今天是寧寧正式回家的日子，你又來鬧。算我求你了，你高擡對貴手，放過這兩個可憐的孩子吧。”
齊蕓直接哭了，停都停不下來。
本來在假哭的胡嬌嬌，偷摸用眼角瞅了瞅其他人，都是一臉的悲傷。
除了李莉莉和他身後站的那個年輕姑娘，全是滿臉的憤恨。
胡嬌嬌心裏話說，今天也只是開胃菜。
“好啦，別鬧啦。”高首長從屋裏出來了，他用手指著大門的位置。“李莉莉，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爸，我……”李莉莉現在都不用裝了，真的是委屈死了。她這次是真的流淚了，瞪大的眼睛看著高首長。
“爸，你怎麽能這樣？怪不得孩子爸，一直說您偏心。您眼裏還有您的二兒子嗎？”
高首長冷笑了一聲，下巴擡了一擡，兩只手背在身後，聲音極其洪亮。“沒有。”
“呵呵。”胡嬌嬌直接笑了出來。
其他人也都一同笑了起來。“哈哈……”
院子裏的氣氛突然又變得歡快了，所有人的心情重新好了起來。
喬寧寧更是，從今天開始，她就是高家的人，高首長的親孫女。
“我給大家滿酒。”喬寧寧已經站起來給大家挨個倒酒。
“以後有事到街道找我來。”王主任特別的高興，高家這麽大的事，她也能參與進來。
也算是自己事業成功的一大步。
最終只有李莉莉很不高興，狠狠地瞪著胡嬌嬌，帶著身後的那個年輕的大閨女灰溜溜地離開了。
胡嬌嬌並不知道那個大閨女是誰，但是她的眼神胡嬌嬌記住了。
“以後在街上碰上她，離遠著點。”王主任又跟胡嬌嬌低聲地說。“那是李莉莉關系好的一個人家的閨女，倒是家庭條件不錯，但是人不怎麽樣。”
王主任說的人不怎麽樣，可不單單指的是人品。看了看大家還還在吃吃喝喝，把胡嬌嬌扯進了屋。
“先說那個女的，叫林喬，家裏條件也挺好的，應該說非常的好。想吃什麽，想喝什麽，穿的用的，從來不用愁錢。”
“就有這麽好的條件，十七八就開始搞對象。今年也才十九，手上過去的男人，沒有八九個也有五六個了。你知道人家怎麽說的？”
胡嬌嬌先是搖了搖頭。“不過她可不像十八九的，看著比寧寧還要大呢。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。”王主任太讚同胡嬌嬌說的。“你比他還大呢，可是你看著倒是像十七八的。”
被人當面誇又年輕又漂亮又粉嫩，胡嬌嬌倒是不好意思了。
“看您說的，其實我就是操心少。”
“你也說的對。”王主任笑瞇瞇的站起來給自己倒了一缸子水。“我呀跟你說呀，她那就不是個正經人，找那麽多對象，不知道跟男人在炕上滾了多少回了。”
“這麽敗壞道德，丟人現眼的事兒，林喬人家說這個叫自由戀愛。”
“咯咯……”胡嬌嬌捂著嘴笑了起來。“她這個速度快，不合適就馬上分開。不過咱們不是保守嘛，家裏人也不管嗎？”
“管什麽管。”王主任竟然翻了個白眼兒。“就是因為家裏慣得太厲害，還讓她無法無天的。”
“就這樣的人，是你後婆婆給大樓找的媳婦兒。哼。”
“看看心眼兒多壞，給找了個破鞋。”王主任又罵了幾句。
胡嬌嬌也冷哼了一聲。“家裏還有老爺子呢，怎麽能就都隨她的意呢？”
“你可不能大意。”王主任大概是要跟胡嬌嬌多說一會兒話，又把旁邊茶葉桶拿過來，捏了一撮茶葉，又把水缸子加滿了。。
“你們老爺子高首長，那是大忙人。手上的事兒多著呢，不可能天天盯著你和大樓的事呀。你自己要上心，可不能讓別人搶先了。”
胡嬌嬌並沒有把自己做的事情說出來，而是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。“她能搶什麽先，就是搶著先要打結婚證，也得高大樓本人願意呀。”
“這你就不懂啦，還是太年輕。”王主任來之前都把所有的事兒給打聽出來了。“高曉明，唉，先不說你怎麽稱呼他。高曉明是高大樓的親爸，不管用什麽理由，都能把高大樓的結婚申請給整下來。”
“去打證的時候，不管是他去弄關系也好，還是找人去假裝也好，結婚證肯定能背著高大樓給弄下來。”
“要說林喬，家裏條件確實不錯，父母還有叔叔伯伯舅舅，也都是有頭臉的人。外人聽了，只會覺得高曉明和李莉莉對高大樓是真好。”
胡嬌嬌明白了。“在他們眼裏，這是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。”
“唉，對頭。”王主任用力拍了一下桌子。“你這孩子真是聰明。”
“明白了吧，他們這個事兒辦完了沒什麽人會說錯的。”
也就是說，即使到時候高大樓不認這門親，那也是沒有人站在他這頭的。
這麽好的親家，這麽好的媳婦兒，他還想要什麽樣的，是不是？
王主任已經對這個事兒分析的透透的，甚至是掌握了一些消息。胡嬌嬌坐在屋子裏，心裏就是不踏實。
看了一眼在院子裏熱鬧的老首長和其他人，她又到前面房子那裏打電話去了。
可是連著打了好幾次都沒有打通，明顯對方占線。“嘟嘟……”
胡嬌嬌心裏不安，她現在是棋差一招，落後於人一步呀。
她這邊在著急，電話那一邊一直在說電話的婁營長，也是急著火燒眉毛了。
“不對，不是這個林喬，不管是那家的條件有多麽好，就不是這個人。”婁營長立即把胡嬌嬌的情況，跟對方說了一下。他說的非常的詳細，甚至還強調了一些事。
“你想想呀，你說的這個林喬家裏條件確實好。可高大樓同志好些年沒有回京都了，怎麽可能和這個人自由戀愛呢。他的對象叫胡嬌嬌，胡嬌嬌，22整歲啦，也到了結婚年齡了。”
“村裏的？”某工作人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。“所以高大樓同志的父母不同意這樣的革命感情。”
“唉，對。就是這樣的革命和階級情感，才能體現我們軍人和普通老百姓的深厚的情誼。”
婁營長迅速地跟上了對方的思路。
“高大樓同志和胡嬌嬌同志，才是我們真正提倡的自由戀愛。”
“同志，你一定要把他們這得來不易的感情給連結住呀。要不然，胡嬌嬌同志啊，就得跳井呀。”
“家裏都知道啦？一個單位的和鄰居也都知道他們在搞對象了？”
“是呀，影響非常大。”婁營長長長的吸了一口氣。“胡嬌嬌同志所在的廠子，是一個有著兩三千人的大廠，她是食堂那邊的骨幹同志。”
“高大樓同志和胡嬌嬌同志的戀愛，是得到全廠同志們的支持的，各位廠領導也很看好他們這樣的革命戀愛。最可愛的工人階級與我們軍隊年年輕幹部的結合，將會譜寫一曲軍民新風。”
確定對方只會批準了高大樓與胡嬌嬌的結婚報告之後，婁營長才放下電話。他伸出大拇指，操自個兒媳婦兒晃了晃。
“哎呀媽呀，你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寫這麽多東西？念得我都累了。”
婁營長把手上的這張紙抖了一抖。“媳婦兒，你趕緊給胡嬌嬌打電話，你讓她那邊也抓緊。差點被別人給超車了。”
正著急的胡嬌嬌，接到了梅丹紅的電話。“梅嫂子，你說的是真的？”
胡嬌嬌覺得自己已經夠快的了，差點被人被人給踢下了車。
“還是你機靈，這個要是晚了一步，婁營長這邊都有點攔不住了。”
婁營長要跟老首長再聊幾句，胡嬌嬌掛了電話就去找老首長了。
高首長是從自己書房打出去的電話，在聽完婁營長說的話後，手上的電話差點扔在地上。
“是我給安排的，我怎麽不知道？”
高首長這才意識到，胡嬌嬌說的是確實要發生了。“好了，我知道了，我給安排。”
沒一會兒胡嬌嬌被高首長叫了過去。“我給對方打了個電話，你帶上照片兒，按照我說的這個地址去找對去找那個人。”
“哦，把你大伯母一塊叫上。讓你大伯母跟對方說，是我說的，我們這樣的家庭只找工人階級。”
胡嬌嬌的嘴角露出了一點笑。“我聽說的是，你們這樣的家庭是找門當戶對的。”
高首長被氣的伸手把旁邊的雞毛撣子拿了起來。“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，把你的照片帶上，還有你的戶口本，應該還會填寫資料。”
“趕緊走趕緊走，看見你就煩。”
其實胡嬌嬌知道，老首長是怕她這個孫媳婦兒插翅膀飛了。
不過齊蕓聽胡嬌嬌說完後，記得眼淚又上來了。“他們天天鬧什麽呢，讓不讓人活了，一個在家裏鬧，一個在外頭鬧。”
“人家這叫分工明確。”胡嬌嬌真的是都被氣笑了。“一個在家裏鬧，吸引全家的戰火。一個已經在外面行動上了。”
齊蕓拍了拍胸口。“幸好你機靈，要不然今天這事兒就麻煩了。”
當胡嬌嬌跟齊蕓去了老首長說的地方後，對方很是熱情地接待了他們倆。不過對方的眼角在胡嬌嬌胳膊肘上的大補丁那，微微停留了兩秒鐘。
“其實吧，我們之所以很重視這個事情。是因為高大樓的父親，來跟我們說，老首長極其重視他這個孫子。”
胡嬌嬌在心裏“嘖嘖”了幾聲，這明顯就是高曉明和李莉莉的陰謀。
“你最近在京都？”工作人員看了看胡嬌嬌寫的東西。
胡嬌嬌回答地一本正經。“高大樓一直出任務沒時間回來看看爺爺，又請了個長假，過來陪著爺爺呆一段時間。”
“你還挺孝順的。”工作人員嘴上倒說的挺好聽的。“你這麽年輕就在場子是骨幹啦？”
看對方很不相信，胡嬌嬌倒非常大方地點了點頭。“我是廚房的兩個大師傅中的一個，我是專門負責我們單位對外招待的菜色的。”
隨即胡嬌嬌從挎包裏掏出了一個小布包，放在了桌子上。“這是我自己晾曬的南瓜籽兒，炒的是奶香味兒的，您嘗嘗。”
“奶香？”工作人員被這個味道給吸引了，立即打開剝了一顆吃。
入口不僅有奶香味兒，還有南瓜特有的瓜清香味兒。
工作人員連吃了十幾顆，他以前並不愛吃零食，現在吃得卻有點停不下來。“看我，就顧著自個兒了，你們也吃。”
隨後他就跟齊雲聊了幾句。“我覺得老首長真是有眼光，你們家也是會挑媳婦兒的。這麽好的媳婦兒，又這麽踏實會過日子啊，打著燈籠都難找。”
胡嬌嬌直接把高大樓的證明文件也都拿到手了，拿著這個就能同高大樓去打結婚證了。
不過工作人員還是拉著齊蕓多說了兩句。“老首長是覺著工人階級出身的，過日子安心。那些城裏的大姑娘們，天天想著描眉畫眼，哪能為常年不在家的男人想那麽多呀。”
他雖然沒有直接說，但是也點出了重要的事。
高曉明現在到處活動關系，打著的就是高首長的旗號。
“你炒瓜子兒啦？”回去的路上齊蕓不由地問了一句。
“來之前炒的。”胡嬌嬌笑瞇瞇的。“還有一些，我一會兒給您送過去。”
“以後我也把買南瓜的籽兒都留下。”齊蕓沒想到這東西炒出來能這麽好吃。
之所以好吃，是因為胡嬌嬌舍得下料。
“大伯母，我們一會……”胡嬌嬌正要和齊蕓說一下明天要去談做席面的事，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呢，就被一個人攔住了路。
“我認得你。”
胡嬌嬌也認得她，尤其她那一雙看人的眼睛。
“哦，我也認得你。”
“聽說你特別喜歡自由戀愛，但是高大樓不是那樣的人。”胡嬌嬌沒有從自行車下來，而是一只腳踩在了馬路牙子上。
“你們不合適。”
林喬可不這麽認為。“沒試過怎麽能知道呢？”
隨後林喬用手指了指對面的街道。“那邊胡同裏，有個賣汽水的。”
胡嬌嬌朝齊蕓揮了揮手，“大伯母，您先回去吧。”
“這個汽水還挺好喝的。”胡嬌嬌迅速喝完了一瓶又要了一瓶。
1毛5分錢一瓶的汽水，她一口氣喝了三瓶。
然後跟賣汽水的大叔說，“她叫林喬，有錢，您跟她要錢。”
之後胡嬌嬌一個字都沒再說，騎著自行車就走了。
只留給林喬一個打著補丁的後背。
“那是你們家親戚？”
193、被逼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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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就是因為為了省事兒。
“爺爺，你為什麽覺得不可能呢？”
“與其等著別人給你使壞，還不如自己趕緊把那些大事兒都辦好了。”
“他們胡鬧是他們的事兒, 我總不能跟他們天天計較這個呀。日也防夜也防的，那別的事兒都別幹了。”
高首長聽了胡嬌嬌的話後反而一楞，但是還是不同意。“你要是有什麽想法直接說, 是在家裏覺得委屈了嗎？”
“沒有呀。”胡嬌嬌答的倒是蠻利索的。“就是因為每天事太多了, 沒工夫跟他們糾纏這個。”
“爺爺，您說我們現在都吃上飯了，那兩口子還沒有出現，您不覺得奇怪嗎？”
“應該不算奇怪吧。”高首長心裏也沒有底了。“那你覺得他們去打證了？”
最後高首長就笑了。“大樓都沒在，這事還能跨過本人去？”、
“可以先申請呀。”胡嬌嬌對這個流程還挺熟的, 因為某個人已經跟他叨叨了好幾次了。
高大是旁敲側擊地問胡嬌嬌, 是先只打戀愛報告呢, 還是把結婚報告一塊去申請了。
先前胡嬌嬌是沒想那麽快結婚的, 她想等兩年的。所以每次也只是笑一笑不說話。後來高大樓就只打了個戀愛報告，一些具體的情況高大樓再後來也沒有再提噢。。
畢竟自己家算是根兒紅苗正的，應該沒有什麽阻礙的，所以胡嬌嬌更沒有接到什麽調查之類的。
其實那會兒部隊有人確實打電話到橡膠廠了, 又是打到了包二小那裏。包二小猜想是高大樓給對方留的電話, 先是把胡嬌嬌一頓誇, 又說了一下胡嬌嬌家裏的情況。
再後來也沒有什麽人關註過這件事，包二小也只是和胡嬌嬌說話的時候順嘴提了一下, 所以她也沒有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。
其實高大樓現在去打結婚報告也是正常的事, 他也到年齡了, 26了都。
“只是先打個證, 讓那些有壞心思的都白忙活。”胡嬌嬌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確實不錯。“等以後再好好補個禮不就行了。”
“說來說去, 還不就是吃幾頓飯的事。”
高首長被說的都沒話說了，他其實擔心的是胡嬌嬌會覺得委屈。但是聽來聽去，胡嬌嬌比他還想得開。
不過他們家現在的“大錢”，都歸胡嬌嬌管了。連他都不知道高大樓還給胡嬌嬌什麽東西了。
雖然這幾年高大樓都沒回家，除了部隊的津貼外，老首長和高大伯、高曉瑜時不時都要給高大樓寄點兒錢和票子的。
粗略一算，高大樓確實有點錢呢。
高大樓的存折都在胡嬌嬌這兒了，高首長也是親眼看到高大樓把折子交過去了。交那會兒，臉上笑得跟開了朵牽牛花似的。
高首長沖著胡嬌嬌點了點頭，“缺什麽東西你跟我說。”
其實胡嬌嬌是真的什麽都不缺，這年月也沒什麽可買的。物資相對匱乏一些也是有好處的，有錢沒處花，無限的降低了自己的購買欲。
胡嬌嬌又跟幾個老家夥聊了幾句，視線在一個人身上多停留了兩眼，但也只是覺得這個人有點面熟。
“這幾個家夥都是經常來找我的，你看著像是見過也正常。”
胡嬌嬌略帶了解地點了點頭。
她離開這屋以後，那個老家夥才沖著高首長撇撇嘴。“你這個孫媳婦可真厲害，我就前兩天來過一次。”
“這就能認住了？”
高首長也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，笑呵呵的。“他跟你一樣都姓胡。”
胡文路胡首長點點頭，“我知道呢，我還知道呀，來你們家有個姓蒙的，是蒙二娘的親閨女。”
“哈哈。”高首長立即就笑了起來。“太巧了，太巧了。”
“是啊，不過蒙二娘最近串親戚去了，有個很多年沒見面的老姊妹聯系上。就不知道她會不會去找她閨女。”
“是啊。”高首長還在笑。“她還不知道她閨女抱著閨女已經在找來了。”
這會兒蒙仁正坐在院子裏的席面上呢。
其實胡嬌嬌今天也想到了那個一直沒見過面的蒙二娘，越發覺得現在的通訊不發達，非常的不方便。
要不然給蒙二娘去個電話，對方迅速就知道閨女來了。
胡嬌嬌去了前面的院子，也就是高大伯現在住的，她要去打個電話。
“你在說什麽？”接電話的是婁營長，他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。“胡嬌嬌同志，你真的想好了？”
雖然龍營長的嘴上是這麽說的，可是心情是無比的激動啊。他是替高大樓高興的。知道高大樓早就盤算著結婚的事兒了。
可是因為胡嬌嬌一直沒有點頭，所以高大樓的結婚報告就一直沒有送上去。
婁營長這裏只送上去，而不是說沒有打申請。
胡嬌嬌這裏什麽都不知道，還以為自己已經想在了別人前頭。
“先打個證吧，也不急著辦禮，啊。其他的事情過兩年再說。”
婁營長雖然也聽出了胡嬌嬌另有所指，但是只要結婚證到手了，其他都好辦了。
“呵呵，好啊。”
他是替高大樓高興。“行，你這個事兒我幫你辦。
“高大樓最近有幾個任務，肯定是不能回去了。”
胡嬌嬌當然知道這個，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想法。“每次任務中間隔的幾天，是可以見人的吧。”
“嗯，部分情況是可以的。”婁營長略帶遲疑地說，不過他一下沒弄明白胡嬌嬌的意思。“但是也要看任務情況，這個還要去申請。”
“那等高大樓這次任務結束了，你把中間休息的那幾天的時間告訴我。”
“噢，你要去？”婁營長沒想到胡嬌嬌這麽積極。“行。我給你安排。”
“我要是沒有什麽事兒我就去，打證得要照相的呀。我趁他休息那兩天把相照了。”
婁營長馬上明白是自己誤會了。“哦，照片呀，你先去照自己的高大樓這邊有的是。”
婁營長放下電話就去高大樓住的屋子翻照片去了，好在高大樓的東西主要就在那麽一兩個抽屜裏擱著呢，好不容易翻出兩張照片來。
胡嬌嬌做事還是很有頭腦的，也就在大家馬上吃完飯的時候，李莉莉來了。
如胡嬌嬌所料，李莉莉的身後還帶著一個很年輕的女的。
頭一個站起來的，並不是高家的人，而是王主任。
她本來是吃的有點撐，想站起來活動兩下，結果一轉身就看到了李莉莉進來了。
再看到姓李的身後的人，王主任的嘴角微微斜了一下。
王主任朝胡嬌嬌看了一眼，發現對方連個眼角都沒有給李莉莉那頭，心裏頭是暗暗點頭，讚嘆胡嬌嬌做事穩當。
她站起身，先走了過去。“哎喲，是老二家媳婦兒吧，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？”
李莉莉被他的熱情給弄懵了，明明她們前兩天還見的。
“哎，老二家媳婦兒，來，我給你介紹一個人。”王主任扯著李莉莉往裏頭走，就像她是這家主人似的。
“這是喬寧寧，就是那孩子，你記得嗎？”
你記得嗎？
要說著說話的藝術，還數王主任。就像一根針一下就戳在了李莉莉的心頭上，讓對方一下想到了遺忘在記憶角落裏的那些事。
“她？”
“根本不可能。”李莉莉當下就叫了起來。“當年那孩子明明死了，一個死孩子怎麽可能活過來。”
“你們都想蒙我，找了這麽一個……”
當李莉莉仔細看清楚喬寧寧的臉時，立即“啊”的大叫了一聲。“不可能，我不相信。”
李莉莉平時還是一個能穩得住的人，但是自從跟胡嬌嬌過招以後，總是被刺激的失態。
尤其是今天，她本來打算是要來揭穿這個謊言的。
在她的記憶裏，那個孩子是沒了氣兒的。小小的皺巴巴的一團，包在破舊的被窩裏，被她那麽一扔，一下就掉在了垃圾堆裏。
一點聲都沒有發出來。
明明就是個死孩子。
“怎麽可能呢，一個死孩子。”李莉莉眼睛都紅了，甚至忘了她今天要幹的另外一件事兒，也忘了她身後帶的年輕女孩。
她用手指著喬寧寧，不斷地搖頭。
“不可能，你死啦，你死啦。”
“我沒死。”喬寧寧被氣的嗓門大了起來，差不多用吼的。“我被人救了，這個世上好人還是很多的。”
“不可能的，我親眼看著你……”李莉莉的話戛然而止，可是也暴露了一個事實。
當年邵素依在醫院生產的時候，她——李莉莉，居然在場。
也說明了另一件事，李莉莉和高曉明確實很早就在一起了。
“你看到了什麽？”胡嬌嬌從凳子上站了起來。
“今天這頓飯吃的還真有意思，什麽人也敢來。”
“你是來告訴我們喬寧寧不是高家的孩子，你能拿出證據來？”
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，李莉莉真的是騎虎難下。
說出的話，潑出的水。她已經沒辦法否認這件事跟她沒有關系。
微微冷靜下來的李莉莉，用眼睛看著在座的每一個人。要麽是姓高的，要麽就是與高家有關系的人。
看來看去，好像就她是個外人。
“你們都是一家人，就欺負我一個。”李莉莉準備給自己找回點場子。“你們覺得她是高家的，她是高曉明的那孩子，可你們都錯了。”
“那個孩子死了。”李莉莉一揚脖子一挺胸，眼睛裏全是淚，就像是他受過天大的委屈似的。“過去的事，我本來不想提的，是你們逼我的。”
“是你們逼我的。”李莉莉大聲地叫道。
“那孩子是我親眼看著死的，我還能瞎說嗎，那可是活生生的一個孩子呀。”
“就那麽沒有了。”李莉莉的兩只手擡了起來，慢慢的捂在了自己的臉上，聲音也不斷地顫抖著。“一個剛出生的孩子，那麽好看，我那時候想，這要是我的孩子就好。”
李莉莉用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兩把。
胡嬌嬌不知道翻了幾個白眼兒了，要不是在座的都知道她是個什麽德行，還真的要被她給騙了。
其實也是，在屋裏的幾個老家夥，都不知道什麽情況。看著李莉莉這麽聲情並茂的痛哭，都覺得她可能說的是真的。
他們幾個都是看著高首長，本來以為他會很難過，沒想到卻是一副要被氣炸的表情。
“那個姓邵的，是姓邵的吧，你那個死了的二兒媳婦。即使人再好，都過了二十幾年了。”都看了一口氣，心裏都在說今天的飯真是吃的噎人。
“現在這個雖然不太招你待見，可看的應該也是挺善的一個人。”
他們的意思是讓老首長小心一點，也許喬寧寧真的不是那個孩子呢？又或者外面傳的高家的二兒媳婦是個見不得光的人，可能有一定誤傳。
“看著還行。”
幾個老爺子，見過的人和事兒確實多，但是像這麽婊又會演的，還真沒見過。
所以被她的表面給糊住了眼。
“哼，別太早下決定。”老首長淡淡說道。“人還是得擦亮點眼睛。”
“你這老家夥就是性子太硬。”胡首長只稍微了解一點李莉莉這人的。“明明是你自己有理的，你不去說清楚在哪哼，你這二兒媳婦那麽會說，到時候別人都說是你的不是。”
“還有你那孫媳婦兒，也不是個吃虧的人。可是畢竟年輕呀，哪能應付得了這種人。”
“吃我們的飯吧，別替年輕人操心啦。”高首長反而比這些人還不在意。“安心吃飯，我的孫媳婦兒本事大著呢，不用我擔心。”
這會兒胡嬌嬌已經站到了李莉莉的對面兒，她就等著這個時候呢。
“20多年前的事兒，是舊事了，但是不是說因為舊就該忘記了。大樓的媽媽是怎麽死的，今天先不說這件事兒，今天只說一件事兒。”
胡嬌嬌只伸出一根手指，“只一件。”
“你一直說是男孩兒，死的是男孩，可是明明是個大閨女，到現在24歲了，也要結婚了。”
“請你這個在場的，當時在場的，人，解釋一下。”
如果這個時候胡嬌嬌讓李莉莉去說，孩子是不是被她扔掉的，或者他為什麽一定確定孩子是死的，她能拿出什麽證明來？
這樣的話，不會讓李莉莉迅速地說出真話來。
也不會把她逼到死角。
而胡嬌嬌這一句話，直接又讓李莉莉說不出話來了。
王大媽是有任務的，她把一只手放在了李莉莉的肩膀上，重重的拍了一拍。“既然當年你在那裏，為什麽明明是個女娃，你一直跟人說男娃呢？”
“你打的什麽主意？”
王大媽今天每一句話都問的特別好，幫了胡嬌嬌大忙。
“你們，你們合夥來欺負我一個。”
胡嬌嬌就知道這種人，在說不出某些事的時候，就把鍋扔到別人頭上。
“你只要回答為什麽，一定確定地說出來，為什麽那個孩子是男孩？”
“對，你要怎麽證明？”王大媽緊跟著又問了一句。
“你們這麽逼我什麽意思？”李莉莉的淚又流了下來，她拿著手絹捂著臉哭了起來。“當時連大夫都說孩子沒氣兒了，你們逼我幹什麽？”
可是胡嬌嬌問的，並不是孩子有氣兒沒氣兒的事兒。
胡嬌嬌冷笑了一聲。“說不出來了，為什麽非要把女娃說成了男娃？”
胡嬌嬌當然是知道的。
“你不就是為了讓高家的人難過嗎，你不就是想看別人痛苦嗎？”我嬌嬌的聲音突然變得大了起來。“你不就是想拿捏高大樓的一輩子嗎，想讓他從小就在痛苦中長大，一想到自己家裏一想到媽媽一想到夭折的‘弟弟’，就不願意回這個家。”
“哼哼。”胡嬌嬌的冷笑聲更大了。“你的目的達到了，你家那位現在只要提到高大樓張嘴就罵。要麽是敗家子，要麽就是不孝子，要麽就是說要斷關系。”
“哼。父子倆跟仇人似的，這是誰造成的，又是什麽原因？”
胡嬌嬌的眼淚也流了下來，掏出手絹擦了擦眼角。“你們兩口子現在就把他當外人，一天天的想法子欺負他。嗚嗚……現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妹妹，你們又阻止兄妹相認。”
“見過那些黑心的，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，為了自己去害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和一個兩三歲的孩子。”
“你們還是不是人？”
“哇……”
胡嬌嬌哭的那叫一個深情，那叫一個難過，叫一個痛心。
每個聽到她說話的人，都不由的跟著難過，跟著傷心，跟著一起痛心。
“你站在這裏幹什麽？”齊蕓抹了一把淚走了過來，用手狠狠的推了一把李莉莉。“你把這兩個孩子害成這樣，你來幹什麽，你還想要做什麽壞事？”
“你……”齊蕓的話都說不下去了，胡嬌嬌的每一個字都說出了李莉莉的真實的想法，而且李莉莉做成功了。
“你把兄妹倆害成這樣，你還有臉來？高曉明也一樣吧，他也是按照你說的那樣做的是不是？你們倆到底想幹什麽，老爺子沒有多少財產。就現在住的房子啊，都是組織安排的。”
“今天是寧寧正式回家的日子，你又來鬧。算我求你了，你高擡對貴手，放過這兩個可憐的孩子吧。”
齊蕓直接哭了，停都停不下來。
本來在假哭的胡嬌嬌，偷摸用眼角瞅了瞅其他人，都是一臉的悲傷。
除了李莉莉和他身後站的那個年輕姑娘，全是滿臉的憤恨。
胡嬌嬌心裏話說，今天也只是開胃菜。
“好啦，別鬧啦。”高首長從屋裏出來了，他用手指著大門的位置。“李莉莉，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爸，我……”李莉莉現在都不用裝了，真的是委屈死了。她這次是真的流淚了，瞪大的眼睛看著高首長。
“爸，你怎麽能這樣？怪不得孩子爸，一直說您偏心。您眼裏還有您的二兒子嗎？”
高首長冷笑了一聲，下巴擡了一擡，兩只手背在身後，聲音極其洪亮。“沒有。”
“呵呵。”胡嬌嬌直接笑了出來。
其他人也都一同笑了起來。“哈哈……”
院子裏的氣氛突然又變得歡快了，所有人的心情重新好了起來。
喬寧寧更是，從今天開始，她就是高家的人，高首長的親孫女。
“我給大家滿酒。”喬寧寧已經站起來給大家挨個倒酒。
“以後有事到街道找我來。”王主任特別的高興，高家這麽大的事，她也能參與進來。
也算是自己事業成功的一大步。
最終只有李莉莉很不高興，狠狠地瞪著胡嬌嬌，帶著身後的那個年輕的大閨女灰溜溜地離開了。
胡嬌嬌並不知道那個大閨女是誰，但是她的眼神胡嬌嬌記住了。
“以後在街上碰上她，離遠著點。”王主任又跟胡嬌嬌低聲地說。“那是李莉莉關系好的一個人家的閨女，倒是家庭條件不錯，但是人不怎麽樣。”
王主任說的人不怎麽樣，可不單單指的是人品。看了看大家還還在吃吃喝喝，把胡嬌嬌扯進了屋。
“先說那個女的，叫林喬，家裏條件也挺好的，應該說非常的好。想吃什麽，想喝什麽，穿的用的，從來不用愁錢。”
“就有這麽好的條件，十七八就開始搞對象。今年也才十九，手上過去的男人，沒有八九個也有五六個了。你知道人家怎麽說的？”
胡嬌嬌先是搖了搖頭。“不過她可不像十八九的，看著比寧寧還要大呢。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。”王主任太讚同胡嬌嬌說的。“你比他還大呢，可是你看著倒是像十七八的。”
被人當面誇又年輕又漂亮又粉嫩，胡嬌嬌倒是不好意思了。
“看您說的，其實我就是操心少。”
“你也說的對。”王主任笑瞇瞇的站起來給自己倒了一缸子水。“我呀跟你說呀，她那就不是個正經人，找那麽多對象，不知道跟男人在炕上滾了多少回了。”
“這麽敗壞道德，丟人現眼的事兒，林喬人家說這個叫自由戀愛。”
“咯咯……”胡嬌嬌捂著嘴笑了起來。“她這個速度快，不合適就馬上分開。不過咱們不是保守嘛，家裏人也不管嗎？”
“管什麽管。”王主任竟然翻了個白眼兒。“就是因為家裏慣得太厲害，還讓她無法無天的。”
“就這樣的人，是你後婆婆給大樓找的媳婦兒。哼。”
“看看心眼兒多壞，給找了個破鞋。”王主任又罵了幾句。
胡嬌嬌也冷哼了一聲。“家裏還有老爺子呢，怎麽能就都隨她的意呢？”
“你可不能大意。”王主任大概是要跟胡嬌嬌多說一會兒話，又把旁邊茶葉桶拿過來，捏了一撮茶葉，又把水缸子加滿了。。
“你們老爺子高首長，那是大忙人。手上的事兒多著呢，不可能天天盯著你和大樓的事呀。你自己要上心，可不能讓別人搶先了。”
胡嬌嬌並沒有把自己做的事情說出來，而是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。“她能搶什麽先，就是搶著先要打結婚證，也得高大樓本人願意呀。”
“這你就不懂啦，還是太年輕。”王主任來之前都把所有的事兒給打聽出來了。“高曉明，唉，先不說你怎麽稱呼他。高曉明是高大樓的親爸，不管用什麽理由，都能把高大樓的結婚申請給整下來。”
“去打證的時候，不管是他去弄關系也好，還是找人去假裝也好，結婚證肯定能背著高大樓給弄下來。”
“要說林喬，家裏條件確實不錯，父母還有叔叔伯伯舅舅，也都是有頭臉的人。外人聽了，只會覺得高曉明和李莉莉對高大樓是真好。”
胡嬌嬌明白了。“在他們眼裏，這是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。”
“唉，對頭。”王主任用力拍了一下桌子。“你這孩子真是聰明。”
“明白了吧，他們這個事兒辦完了沒什麽人會說錯的。”
也就是說，即使到時候高大樓不認這門親，那也是沒有人站在他這頭的。
這麽好的親家，這麽好的媳婦兒，他還想要什麽樣的，是不是？
王主任已經對這個事兒分析的透透的，甚至是掌握了一些消息。胡嬌嬌坐在屋子裏，心裏就是不踏實。
看了一眼在院子裏熱鬧的老首長和其他人，她又到前面房子那裏打電話去了。
可是連著打了好幾次都沒有打通，明顯對方占線。“嘟嘟……”
胡嬌嬌心裏不安，她現在是棋差一招，落後於人一步呀。
她這邊在著急，電話那一邊一直在說電話的婁營長，也是急著火燒眉毛了。
“不對，不是這個林喬，不管是那家的條件有多麽好，就不是這個人。”婁營長立即把胡嬌嬌的情況，跟對方說了一下。他說的非常的詳細，甚至還強調了一些事。
“你想想呀，你說的這個林喬家裏條件確實好。可高大樓同志好些年沒有回京都了，怎麽可能和這個人自由戀愛呢。他的對象叫胡嬌嬌，胡嬌嬌，22整歲啦，也到了結婚年齡了。”
“村裏的？”某工作人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。“所以高大樓同志的父母不同意這樣的革命感情。”
“唉，對。就是這樣的革命和階級情感，才能體現我們軍人和普通老百姓的深厚的情誼。”
婁營長迅速地跟上了對方的思路。
“高大樓同志和胡嬌嬌同志，才是我們真正提倡的自由戀愛。”
“同志，你一定要把他們這得來不易的感情給連結住呀。要不然，胡嬌嬌同志啊，就得跳井呀。”
“家裏都知道啦？一個單位的和鄰居也都知道他們在搞對象了？”
“是呀，影響非常大。”婁營長長長的吸了一口氣。“胡嬌嬌同志所在的廠子，是一個有著兩三千人的大廠，她是食堂那邊的骨幹同志。”
“高大樓同志和胡嬌嬌同志的戀愛，是得到全廠同志們的支持的，各位廠領導也很看好他們這樣的革命戀愛。最可愛的工人階級與我們軍隊年年輕幹部的結合，將會譜寫一曲軍民新風。”
確定對方只會批準了高大樓與胡嬌嬌的結婚報告之後，婁營長才放下電話。他伸出大拇指，操自個兒媳婦兒晃了晃。
“哎呀媽呀，你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寫這麽多東西？念得我都累了。”
婁營長把手上的這張紙抖了一抖。“媳婦兒，你趕緊給胡嬌嬌打電話，你讓她那邊也抓緊。差點被別人給超車了。”
正著急的胡嬌嬌，接到了梅丹紅的電話。“梅嫂子，你說的是真的？”
胡嬌嬌覺得自己已經夠快的了，差點被人被人給踢下了車。
“還是你機靈，這個要是晚了一步，婁營長這邊都有點攔不住了。”
婁營長要跟老首長再聊幾句，胡嬌嬌掛了電話就去找老首長了。
高首長是從自己書房打出去的電話，在聽完婁營長說的話後，手上的電話差點扔在地上。
“是我給安排的，我怎麽不知道？”
高首長這才意識到，胡嬌嬌說的是確實要發生了。“好了，我知道了，我給安排。”
沒一會兒胡嬌嬌被高首長叫了過去。“我給對方打了個電話，你帶上照片兒，按照我說的這個地址去找對去找那個人。”
“哦，把你大伯母一塊叫上。讓你大伯母跟對方說，是我說的，我們這樣的家庭只找工人階級。”
胡嬌嬌的嘴角露出了一點笑。“我聽說的是，你們這樣的家庭是找門當戶對的。”
高首長被氣的伸手把旁邊的雞毛撣子拿了起來。“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，把你的照片帶上，還有你的戶口本，應該還會填寫資料。”
“趕緊走趕緊走，看見你就煩。”
其實胡嬌嬌知道，老首長是怕她這個孫媳婦兒插翅膀飛了。
不過齊蕓聽胡嬌嬌說完後，記得眼淚又上來了。“他們天天鬧什麽呢，讓不讓人活了，一個在家裏鬧，一個在外頭鬧。”
“人家這叫分工明確。”胡嬌嬌真的是都被氣笑了。“一個在家裏鬧，吸引全家的戰火。一個已經在外面行動上了。”
齊蕓拍了拍胸口。“幸好你機靈，要不然今天這事兒就麻煩了。”
當胡嬌嬌跟齊蕓去了老首長說的地方後，對方很是熱情地接待了他們倆。不過對方的眼角在胡嬌嬌胳膊肘上的大補丁那，微微停留了兩秒鐘。
“其實吧，我們之所以很重視這個事情。是因為高大樓的父親，來跟我們說，老首長極其重視他這個孫子。”
胡嬌嬌在心裏“嘖嘖”了幾聲，這明顯就是高曉明和李莉莉的陰謀。
“你最近在京都？”工作人員看了看胡嬌嬌寫的東西。
胡嬌嬌回答地一本正經。“高大樓一直出任務沒時間回來看看爺爺，又請了個長假，過來陪著爺爺呆一段時間。”
“你還挺孝順的。”工作人員嘴上倒說的挺好聽的。“你這麽年輕就在場子是骨幹啦？”
看對方很不相信，胡嬌嬌倒非常大方地點了點頭。“我是廚房的兩個大師傅中的一個，我是專門負責我們單位對外招待的菜色的。”
隨即胡嬌嬌從挎包裏掏出了一個小布包，放在了桌子上。“這是我自己晾曬的南瓜籽兒，炒的是奶香味兒的，您嘗嘗。”
“奶香？”工作人員被這個味道給吸引了，立即打開剝了一顆吃。
入口不僅有奶香味兒，還有南瓜特有的瓜清香味兒。
工作人員連吃了十幾顆，他以前並不愛吃零食，現在吃得卻有點停不下來。“看我，就顧著自個兒了，你們也吃。”
隨後他就跟齊雲聊了幾句。“我覺得老首長真是有眼光，你們家也是會挑媳婦兒的。這麽好的媳婦兒，又這麽踏實會過日子啊，打著燈籠都難找。”
胡嬌嬌直接把高大樓的證明文件也都拿到手了，拿著這個就能同高大樓去打結婚證了。
不過工作人員還是拉著齊蕓多說了兩句。“老首長是覺著工人階級出身的，過日子安心。那些城裏的大姑娘們，天天想著描眉畫眼，哪能為常年不在家的男人想那麽多呀。”
他雖然沒有直接說，但是也點出了重要的事。
高曉明現在到處活動關系，打著的就是高首長的旗號。
“你炒瓜子兒啦？”回去的路上齊蕓不由地問了一句。
“來之前炒的。”胡嬌嬌笑瞇瞇的。“還有一些，我一會兒給您送過去。”
“以後我也把買南瓜的籽兒都留下。”齊蕓沒想到這東西炒出來能這麽好吃。
之所以好吃，是因為胡嬌嬌舍得下料。
“大伯母，我們一會……”胡嬌嬌正要和齊蕓說一下明天要去談做席面的事，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呢，就被一個人攔住了路。
“我認得你。”
胡嬌嬌也認得她，尤其她那一雙看人的眼睛。
“哦，我也認得你。”
“聽說你特別喜歡自由戀愛，但是高大樓不是那樣的人。”胡嬌嬌沒有從自行車下來，而是一只腳踩在了馬路牙子上。
“你們不合適。”
林喬可不這麽認為。“沒試過怎麽能知道呢？”
隨後林喬用手指了指對面的街道。“那邊胡同裏，有個賣汽水的。”
胡嬌嬌朝齊蕓揮了揮手，“大伯母，您先回去吧。”
“這個汽水還挺好喝的。”胡嬌嬌迅速喝完了一瓶又要了一瓶。
1毛5分錢一瓶的汽水，她一口氣喝了三瓶。
然後跟賣汽水的大叔說，“她叫林喬，有錢，您跟她要錢。”
之後胡嬌嬌一個字都沒再說，騎著自行車就走了。
只留給林喬一個打著補丁的後背。
“那是你們家親戚？”
193、被逼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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